摆脱“技能依赖症”---中玄室内设计培训
三十年来,中国设计行业成绩斐然,这是业内同行的共识。但是,在庞大的市场需求中,设计教育也存在诸多问题,尤其是空间设计领域中手绘表现的教与学的问题,很需要我们深入探讨。
应该明确,“动手”是设计教育和设计实践环节中最为基本的工作方式,而手绘技能是“动手工作”的一个重要步骤。在设计中,手绘贯穿整个过程。在最初的概念阶段,徒手表现设计灵感的能力,直接决定设计思维推进的效率。在设计分析阶段,抽象的符号化图像是分析调研资料和整理、比较设计关系的有效手段,此时,准确、科学的手绘图像是辅助设计分析不可回避的技能需求。在设计成果传达阶段,生动、形象的手绘图像既能表现空间的设计成果,又能展现设计师的审美修养和设计价值取向。但是,在实际教与学环节中,我们的手绘表现却有些走样。
教育与实践中的症状和问题
转型的阵痛:布扎体系之后的迷失
目前,全国的室内设计教育大多基于美术院校背景,而这些院校的教育又多以早年巴黎美术学院的体系为主(所谓布扎体系,或许还不是布扎体系,仅仅是模仿而已),强调造型训练,强调扎实的基本功训练。在发展初期,这种方式是有效的;但在信息发达的环境下,设计更关注社会性,变成一种研究关系的学问,造型训练就不能有效帮助教学了。如何教?怎样学?我们迷失了。技能教育病了!
关于这方面的主要病态症状表现为:对造型和图像效果的依赖;基于美术院校的感性思维,缺少理性的思考;对信息和数字技术环境的忽视。结果,导致“唯形式主义,设计成为画出来的,而非做出来的”。
畸形需求导致的亚健康
全国众多艺术院校的环境艺术设计专业中,手绘教学多以技能训练为主。但是,如果以此为从事设计行业的支柱,那就错了。建设发展对于环艺设计人才有需求迫切,许多院校都增设此专业,其中,许多机构师资不足,只好以计算机或手绘技能训练为主要教学目的。同时,社会需求的不均衡,也使一部分人认为只要画得一手好效果图便可以做设计了。更有甚者,一些机构打出口号,标榜练好手绘就能成为“设计总监”。这些现象和说法片面夸大了手绘技能的作用,也误导了学生的学习目的。设计学习是全面、系统的过程,手绘是其中的重要一环,但不是全部内容。因此,要清醒地认识到,手绘图像是对设计思想和设计关系的呈现,不能仅从表面看效果是否吸引人。
关于这方面的主要病态症状表现为:盲从市场,盲目招生,教学资源匮乏;功利主义当先,对社会需求的不健康理解。结果,导致“技能好,能上手,就业需求强,基本功好”的错误职业印象。
泛投影化的倾向
就目前国内环境艺术行业发展状态而言,必须承认我们还处在初级阶段,社会对于设计认知的水平参差不齐,因此会有一些现象,比如:某某的设计草图如何吸引业主,某草图大师的风格是最有效果的等。不能否认,手绘技巧高手的图纸是有价值的,但这只是一种风格而已,如果所有学生都学习这种风格,手绘图像也就失去了吸引力。况且,仅仅从透视效果技能的角度学习设计本身就是很荒谬的方式。可以肯定地说,手绘图像没有固定的风格评价模式,也没有确定的流行技巧模式,学习手绘技能一定不要过于功利,什么好买学什么,什么出效果快学什么,这将使手绘表现技巧的教学走入严重误区。任何一种手绘图像技巧都能达到出神入化的境界,手绘图像的评价不是以图面技巧效果作为唯一标准的,图像的思想内涵和设计主张是评价的关键。
关于这方面的病态症状表现为:片面认识透视图的功能;忽视图像的心理价值;忽视非“几何”原理图像的作用。结果,导致“投影效果是最高级的,尤其对透视的迷恋”。
对数字技术的畸形迷恋
在数字技术发达的今天,手绘表现要积极结合数字技术,既达到艺术的审美需求,也要利用数字技术提高效率,还要传达设计的观点与立场。因此,手绘表现的方式应是多种多样的,它可以介入新媒体表现的途径,也可以利用动态手段、拼贴方式等形式来展现。手绘表现的未来不应局限于自身狭小范围,应成为综合表现语言的重要组成部分。但目前的状况是,多数人仅仅关心数字技术表现的逼真效果,或利用数字技术模仿手绘的效果,在一定程度上将数字技术“绑架”在手绘技能畸形评价的体系上,总让人感觉“关公战秦琼”,不伦不类!
关于这方面的病态症状表现为:片面追求数字图像的写实效果;对数字技术的模拟、比较、分析、生成等方面置之不理。结果,导致对“真实的材料,逼真的光环境”的过度追求。
设计图像目的和模式
直观的方式展现设计的思维成果
设计图像可以通过各种不同的形式存在于设计的各种阶段,概念设计、初步设计、扩初设计等,它反映各阶段设计的效果,促进人们与设计的交流。此时,作为一种媒介,表达图像最重要的作用是记述设计对象的形体特征,如尺寸、形状、色彩、方位等。根据设计阶段的不同,这种记录可以概括,也可以详尽。同时,设计图像自身以某种姿态展现于设计师与交流对象之间,除了基本的设计信息外,还有线形、明暗、形式、韵律等技巧,这表现出设计师的设计态度和原则。在此基础上,参与者如有身临其境之感,可以读解设计所要表达的内涵,以及设计与社会人文环境的相互关系,从而得出相应的结论。
思维与设计之间的媒介
设计在没有被实现之前,需要一种复杂而清晰的语言来表述设计概念,手绘图像就是这样一种传达思想的方式。图像提供一种独立于实体之外的创造机会,这对于设计进程是十分必要的。设计可以包含几个层面的理解,首先,设计是以物质的结果反映高于物质的思想;其次,设计的过程是一种自律的艺术化生产;第三,设计作品具有艺术品的属性,不但可以被使用,还可以进入博物馆。手绘图像除不具备实物的使用功能外,几乎贯穿于设计的全部阶段。
完成设计作品与完成艺术作品不同,艺术家可以独立完成表现自己思想的作品,这种过程是直接的、个人化的,但设计师却很难做到。在设计作品的建造过程中,合作是必不可少的,其中涉及结构、工程、制造、经济、监督等多种部门,这种复杂的中间环节模糊了设计作品的归属感,甚至设计作品会因为中间环节的失控而停止。但设计师多数都认为自己是艺术家,把自己的设计作品当作艺术品看待,为了达到创作“艺术作品”的心愿,设计图像便成为设计师展现自己思想最直接、最有效的成果。因为,图像可以由设计师个人独立完成。
设计方法与模式的“校正仪”
如果要说明设计图像的作用,那就是将设计师的“思维在时间和地点上具体化,给意念以形象”。这时候,图像成为设计思维推进的有效途径,它在人的眼睛、大脑和手之间建立了一种互动的循环,设计师通过眼睛观察画在纸上的图像,反馈给大脑进行分析、鉴别,然后,再发出指令到手调整既有图像。这种循环的机制对设计十分有效,而图像就是其中的催化剂,刺激设计思维和想象力。此时,图像可能是建筑物、空间、细部,也可能是非物质性的功能研究、流程、频率等内容的“替身”。经过模拟、比较、编辑、图解等步骤后,在不断的循环往复中,设计走向完善。可见,在设计发展中,图像作为媒介的作用是至关重要的。
在这里,手绘图像明显带有设计思考的成分,设计中对图像信息的审视和判断,有效推动设计进程,使设计思路更加清晰,图像的价值得以超越客观呈现的层面,进入一个更加广阔的领域。因此,对手绘图像的二次分析是发现的过程,从中能寻找出新的可能性。此时,手绘图像要以渐进的方式展开,不能过早完成到最终结果阶段,要根据设计的进程来确定图像的深度和信息量,并具备反复更新和补充的条件,其内容也是从概括到具体。因为在设计初期,概括性的图像具有普遍的代表意义,可以分析普遍规律,进行结构性的调整,从而避免因纠结图像的某些具体形象而影响设计战略方向。
传达设计师的立场、思想、情感
从某种意义上讲,手绘图像不仅是设计实体的再现,同时,它也是设计的一部分,因为图像的形式和表述与设计有共通的可能。设计内容与怎么设计,设计图像与设计意图之间是对话的关系。用什么图像语言不仅是表现手段问题,也是设计问题。这时候,图像体验就与设计体验走得更近了,甚至,有许多设计师沉迷在图像体验之中。
在设计体验的过程中,设计师的理解与使用者可能不同。尽管理解使用者的设计体验是十分重要的策略,但是,设计师往往更加主观,手绘图像变成他们追逐“梦想”的捷径。因为,在图像和设计之间,图像更接近观念,非物质属性较强,而设计却表现得比较“物质”。所以,在设计过程中,图像成为物质性和非物质性之间的临界地带,它是通向设计师思想的途径,更多时候,它被直接当作设计师思想看待。图像中表现出的各种可视化物质信息,如线条、明暗、肌理、构图和色彩等,被转化为设计师的那种不可琢磨的、非物质的观念。这也是设计图像令人着迷的重要原因之一。
教学方法与实践
教学必须摆脱一味强调技能和效果的教学目的,明确表达的结果,根据设计思想不同而存在一定的风格差别。
技能培养的方式应进一步改进,尝试用综合的、有引导性的、激发潜能的教育方式,而不是简单的临摹范画。
要改变以教师为主的教学模式,应以学生为主体,强调学生对设计进行思考后,主动寻找手绘的风格定位和创作途径,教师的工作主要是引导学生思考和解决学生在表现过程中遇到的技巧困难。
教学课时安排应根据设计课程的总体布局而灵活设置,不要过于强调阶段式的教学方式。正确的教学安排应该是将技能课程拆分成不同阶段,基本技能阶段要集中授课,时间不宜过长,但授课内容要具体,目的要明确。然后,将主要技能课程与设计课题课程结合,强调表现与设计整体结合,强调完成的深度和正确的图像逻辑,将表现和设计真正结合起来。
表现课程应从以技能方法为主线的教学模式,调整为以设计表达实质需求为主体的模式。表达教学可按照平面、立面、空间、场地等类型展开训练,将各种技巧穿插其中,使训练与设计过程的对应关系更明确,针对性更强。
结语
当代设计面临透视法终结,急需建立与之相应的图示语言教学体系。在教学中,要有一种“基础教育要顶天”的意识,这要求教师在教学中要具备扎实的专业知识和广阔的专业视野,以基础技能为教授要点,同时,点燃学生对设计学习的兴趣,使学生能通过技能训练拓展设计思考。
在信息时代,要关注图示再现作用,以及图像心理暗示和社会意义,杜绝平庸的图像评价标准。单纯的技法练习并没有强调对设计的认识,学生不明白设计与技巧之间的呼应关系,容易养成依赖技巧的毛病,不愿再深入思考和调整已经掌握的、且沾沾自喜的表现技能,结果表现图像便毫无灵气,平淡无物,不过是在炫耀技巧而已。因此,要不断强调手绘图像的意义,扩展图像的解读范围,强调图像与心理和观念的关联。
学生应建立技巧和意义的正确关系,摆脱依赖技巧博得观者好感的目的诉求。手绘教学目的是开放的,不限定于某一特定专业领域中的技能课程,不能以所谓“专业性”来扼杀有特点的表现方式。手绘应有百花齐放的特点,不同的设计课题,不同的设计思想,不同的设计状态,都会有不同的手绘表现结果。不同专业之间的手绘表现技能可以相互补充,相互学习,甚至鼓励学生创造性地表现设计主题。
认识设计图像与文化现代性的关联,用当代的审美意识生产当代的设计图像。设计除解决问题外,还有其他需求,因为设计是在不断变化的社会环境中存在的,受观念、审美、文化的影响而变化。手绘图像作为可以天马行空地创造的手段,可以为未来设计探索更多可能性,“设计师在处理问题时,也在寻找机会,不仅寻求应用已知的解决问题的办法,而且还寻找创造出新的解决问题的办法,这就是扩展人类经验,并使人们快乐。创造的关键之一,是对设计课题和其解决方法之间的相似性的领会能力。”这种“相似性”恰好点明图像和设计之间的关联。手绘训练,不仅能使学生获得更多的技巧能力,还会让学生体验到技巧带来的与思维相似的快感。
应该明确,“动手”是设计教育和设计实践环节中最为基本的工作方式,而手绘技能是“动手工作”的一个重要步骤。在设计中,手绘贯穿整个过程。在最初的概念阶段,徒手表现设计灵感的能力,直接决定设计思维推进的效率。在设计分析阶段,抽象的符号化图像是分析调研资料和整理、比较设计关系的有效手段,此时,准确、科学的手绘图像是辅助设计分析不可回避的技能需求。在设计成果传达阶段,生动、形象的手绘图像既能表现空间的设计成果,又能展现设计师的审美修养和设计价值取向。但是,在实际教与学环节中,我们的手绘表现却有些走样。
教育与实践中的症状和问题
转型的阵痛:布扎体系之后的迷失
目前,全国的室内设计教育大多基于美术院校背景,而这些院校的教育又多以早年巴黎美术学院的体系为主(所谓布扎体系,或许还不是布扎体系,仅仅是模仿而已),强调造型训练,强调扎实的基本功训练。在发展初期,这种方式是有效的;但在信息发达的环境下,设计更关注社会性,变成一种研究关系的学问,造型训练就不能有效帮助教学了。如何教?怎样学?我们迷失了。技能教育病了!
关于这方面的主要病态症状表现为:对造型和图像效果的依赖;基于美术院校的感性思维,缺少理性的思考;对信息和数字技术环境的忽视。结果,导致“唯形式主义,设计成为画出来的,而非做出来的”。
畸形需求导致的亚健康
全国众多艺术院校的环境艺术设计专业中,手绘教学多以技能训练为主。但是,如果以此为从事设计行业的支柱,那就错了。建设发展对于环艺设计人才有需求迫切,许多院校都增设此专业,其中,许多机构师资不足,只好以计算机或手绘技能训练为主要教学目的。同时,社会需求的不均衡,也使一部分人认为只要画得一手好效果图便可以做设计了。更有甚者,一些机构打出口号,标榜练好手绘就能成为“设计总监”。这些现象和说法片面夸大了手绘技能的作用,也误导了学生的学习目的。设计学习是全面、系统的过程,手绘是其中的重要一环,但不是全部内容。因此,要清醒地认识到,手绘图像是对设计思想和设计关系的呈现,不能仅从表面看效果是否吸引人。
关于这方面的主要病态症状表现为:盲从市场,盲目招生,教学资源匮乏;功利主义当先,对社会需求的不健康理解。结果,导致“技能好,能上手,就业需求强,基本功好”的错误职业印象。
泛投影化的倾向
就目前国内环境艺术行业发展状态而言,必须承认我们还处在初级阶段,社会对于设计认知的水平参差不齐,因此会有一些现象,比如:某某的设计草图如何吸引业主,某草图大师的风格是最有效果的等。不能否认,手绘技巧高手的图纸是有价值的,但这只是一种风格而已,如果所有学生都学习这种风格,手绘图像也就失去了吸引力。况且,仅仅从透视效果技能的角度学习设计本身就是很荒谬的方式。可以肯定地说,手绘图像没有固定的风格评价模式,也没有确定的流行技巧模式,学习手绘技能一定不要过于功利,什么好买学什么,什么出效果快学什么,这将使手绘表现技巧的教学走入严重误区。任何一种手绘图像技巧都能达到出神入化的境界,手绘图像的评价不是以图面技巧效果作为唯一标准的,图像的思想内涵和设计主张是评价的关键。
关于这方面的病态症状表现为:片面认识透视图的功能;忽视图像的心理价值;忽视非“几何”原理图像的作用。结果,导致“投影效果是最高级的,尤其对透视的迷恋”。
对数字技术的畸形迷恋
在数字技术发达的今天,手绘表现要积极结合数字技术,既达到艺术的审美需求,也要利用数字技术提高效率,还要传达设计的观点与立场。因此,手绘表现的方式应是多种多样的,它可以介入新媒体表现的途径,也可以利用动态手段、拼贴方式等形式来展现。手绘表现的未来不应局限于自身狭小范围,应成为综合表现语言的重要组成部分。但目前的状况是,多数人仅仅关心数字技术表现的逼真效果,或利用数字技术模仿手绘的效果,在一定程度上将数字技术“绑架”在手绘技能畸形评价的体系上,总让人感觉“关公战秦琼”,不伦不类!
关于这方面的病态症状表现为:片面追求数字图像的写实效果;对数字技术的模拟、比较、分析、生成等方面置之不理。结果,导致对“真实的材料,逼真的光环境”的过度追求。
设计图像目的和模式
直观的方式展现设计的思维成果
设计图像可以通过各种不同的形式存在于设计的各种阶段,概念设计、初步设计、扩初设计等,它反映各阶段设计的效果,促进人们与设计的交流。此时,作为一种媒介,表达图像最重要的作用是记述设计对象的形体特征,如尺寸、形状、色彩、方位等。根据设计阶段的不同,这种记录可以概括,也可以详尽。同时,设计图像自身以某种姿态展现于设计师与交流对象之间,除了基本的设计信息外,还有线形、明暗、形式、韵律等技巧,这表现出设计师的设计态度和原则。在此基础上,参与者如有身临其境之感,可以读解设计所要表达的内涵,以及设计与社会人文环境的相互关系,从而得出相应的结论。
思维与设计之间的媒介
设计在没有被实现之前,需要一种复杂而清晰的语言来表述设计概念,手绘图像就是这样一种传达思想的方式。图像提供一种独立于实体之外的创造机会,这对于设计进程是十分必要的。设计可以包含几个层面的理解,首先,设计是以物质的结果反映高于物质的思想;其次,设计的过程是一种自律的艺术化生产;第三,设计作品具有艺术品的属性,不但可以被使用,还可以进入博物馆。手绘图像除不具备实物的使用功能外,几乎贯穿于设计的全部阶段。
完成设计作品与完成艺术作品不同,艺术家可以独立完成表现自己思想的作品,这种过程是直接的、个人化的,但设计师却很难做到。在设计作品的建造过程中,合作是必不可少的,其中涉及结构、工程、制造、经济、监督等多种部门,这种复杂的中间环节模糊了设计作品的归属感,甚至设计作品会因为中间环节的失控而停止。但设计师多数都认为自己是艺术家,把自己的设计作品当作艺术品看待,为了达到创作“艺术作品”的心愿,设计图像便成为设计师展现自己思想最直接、最有效的成果。因为,图像可以由设计师个人独立完成。
设计方法与模式的“校正仪”
如果要说明设计图像的作用,那就是将设计师的“思维在时间和地点上具体化,给意念以形象”。这时候,图像成为设计思维推进的有效途径,它在人的眼睛、大脑和手之间建立了一种互动的循环,设计师通过眼睛观察画在纸上的图像,反馈给大脑进行分析、鉴别,然后,再发出指令到手调整既有图像。这种循环的机制对设计十分有效,而图像就是其中的催化剂,刺激设计思维和想象力。此时,图像可能是建筑物、空间、细部,也可能是非物质性的功能研究、流程、频率等内容的“替身”。经过模拟、比较、编辑、图解等步骤后,在不断的循环往复中,设计走向完善。可见,在设计发展中,图像作为媒介的作用是至关重要的。
在这里,手绘图像明显带有设计思考的成分,设计中对图像信息的审视和判断,有效推动设计进程,使设计思路更加清晰,图像的价值得以超越客观呈现的层面,进入一个更加广阔的领域。因此,对手绘图像的二次分析是发现的过程,从中能寻找出新的可能性。此时,手绘图像要以渐进的方式展开,不能过早完成到最终结果阶段,要根据设计的进程来确定图像的深度和信息量,并具备反复更新和补充的条件,其内容也是从概括到具体。因为在设计初期,概括性的图像具有普遍的代表意义,可以分析普遍规律,进行结构性的调整,从而避免因纠结图像的某些具体形象而影响设计战略方向。
传达设计师的立场、思想、情感
从某种意义上讲,手绘图像不仅是设计实体的再现,同时,它也是设计的一部分,因为图像的形式和表述与设计有共通的可能。设计内容与怎么设计,设计图像与设计意图之间是对话的关系。用什么图像语言不仅是表现手段问题,也是设计问题。这时候,图像体验就与设计体验走得更近了,甚至,有许多设计师沉迷在图像体验之中。
在设计体验的过程中,设计师的理解与使用者可能不同。尽管理解使用者的设计体验是十分重要的策略,但是,设计师往往更加主观,手绘图像变成他们追逐“梦想”的捷径。因为,在图像和设计之间,图像更接近观念,非物质属性较强,而设计却表现得比较“物质”。所以,在设计过程中,图像成为物质性和非物质性之间的临界地带,它是通向设计师思想的途径,更多时候,它被直接当作设计师思想看待。图像中表现出的各种可视化物质信息,如线条、明暗、肌理、构图和色彩等,被转化为设计师的那种不可琢磨的、非物质的观念。这也是设计图像令人着迷的重要原因之一。
教学方法与实践
教学必须摆脱一味强调技能和效果的教学目的,明确表达的结果,根据设计思想不同而存在一定的风格差别。
技能培养的方式应进一步改进,尝试用综合的、有引导性的、激发潜能的教育方式,而不是简单的临摹范画。
要改变以教师为主的教学模式,应以学生为主体,强调学生对设计进行思考后,主动寻找手绘的风格定位和创作途径,教师的工作主要是引导学生思考和解决学生在表现过程中遇到的技巧困难。
教学课时安排应根据设计课程的总体布局而灵活设置,不要过于强调阶段式的教学方式。正确的教学安排应该是将技能课程拆分成不同阶段,基本技能阶段要集中授课,时间不宜过长,但授课内容要具体,目的要明确。然后,将主要技能课程与设计课题课程结合,强调表现与设计整体结合,强调完成的深度和正确的图像逻辑,将表现和设计真正结合起来。
表现课程应从以技能方法为主线的教学模式,调整为以设计表达实质需求为主体的模式。表达教学可按照平面、立面、空间、场地等类型展开训练,将各种技巧穿插其中,使训练与设计过程的对应关系更明确,针对性更强。
结语
当代设计面临透视法终结,急需建立与之相应的图示语言教学体系。在教学中,要有一种“基础教育要顶天”的意识,这要求教师在教学中要具备扎实的专业知识和广阔的专业视野,以基础技能为教授要点,同时,点燃学生对设计学习的兴趣,使学生能通过技能训练拓展设计思考。
在信息时代,要关注图示再现作用,以及图像心理暗示和社会意义,杜绝平庸的图像评价标准。单纯的技法练习并没有强调对设计的认识,学生不明白设计与技巧之间的呼应关系,容易养成依赖技巧的毛病,不愿再深入思考和调整已经掌握的、且沾沾自喜的表现技能,结果表现图像便毫无灵气,平淡无物,不过是在炫耀技巧而已。因此,要不断强调手绘图像的意义,扩展图像的解读范围,强调图像与心理和观念的关联。
学生应建立技巧和意义的正确关系,摆脱依赖技巧博得观者好感的目的诉求。手绘教学目的是开放的,不限定于某一特定专业领域中的技能课程,不能以所谓“专业性”来扼杀有特点的表现方式。手绘应有百花齐放的特点,不同的设计课题,不同的设计思想,不同的设计状态,都会有不同的手绘表现结果。不同专业之间的手绘表现技能可以相互补充,相互学习,甚至鼓励学生创造性地表现设计主题。
认识设计图像与文化现代性的关联,用当代的审美意识生产当代的设计图像。设计除解决问题外,还有其他需求,因为设计是在不断变化的社会环境中存在的,受观念、审美、文化的影响而变化。手绘图像作为可以天马行空地创造的手段,可以为未来设计探索更多可能性,“设计师在处理问题时,也在寻找机会,不仅寻求应用已知的解决问题的办法,而且还寻找创造出新的解决问题的办法,这就是扩展人类经验,并使人们快乐。创造的关键之一,是对设计课题和其解决方法之间的相似性的领会能力。”这种“相似性”恰好点明图像和设计之间的关联。手绘训练,不仅能使学生获得更多的技巧能力,还会让学生体验到技巧带来的与思维相似的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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